— 吠掉了 —

【安雷】从全世界路过来见你

*一百年前要说写给希梦的小甜饼 @茨花 ,超级短打
*年龄操作,25安x14雷
*我要当小清新博主

雷狮出门了,穿着有着紫罗兰颜色的单薄的运动外套,内搭一件圆领的黑色衬衫,红色帆布鞋带着清脆声响踩在地上,丝毫不顾忌房子角落里沉睡的魑魅魍魉。

他推开那扇沉重的木门,将一室亮晃晃的光甩在身后,影子从脚下延伸到远方的黑暗中,巨大又滑稽,如同一只虚张声势的庞然大物,随着门锁扣上而消失在茫茫夜色里,销匿了踪迹。少许暖黄色从门缝里钻出来,窥探着外面的世界,被过于庞大的黑暗挡在一寸以内,仅仅能提醒盗贼再三思量。月色轻浅黯淡,斜斜蹭在门厅前台阶两旁的桔子树上,枯瘦的枝不住颤抖,几片叶子摇摇晃晃掉下去,混进花盆里铺了几层的同伴中。

雷狮几步跑进风里,沿着石板路向小区大门跑去,短而急促的呼吸声尤其清晰,耳边是夜风在低声呜咽。声控灯随踏地声亮起,外套敞着,在他背上挣扎要逃脱肩胛与双臂的钳制,却始终只能在脊背上一片小区域里撒欢,在灯光下像一面紫色的模糊的旗帜,张扬跋扈地从矮灌木面前闪过,留下转瞬即逝的剪影,宣告着将要占领一方土地。一只猫在垃圾箱盖上蜷缩成团,尾巴盘在身前,听见脚步声滚滚而来便睁开眼跳起,弓起脊椎露出尖爪,警惕地盯着来者的身影。雷狮偏了中线作势要朝那边撞过去,收到一声尖叫后反而由奔跑变为疾冲。猫在他离自己还有数米时就落荒而逃,藏进草地中间的亭子里,与阴影融为一体。

胆小的生物就算拥有全副武装,没有支撑它们的骨架,终究也只是一身花里胡俏的衣裳。他在心底嘲笑,两条胳膊平伸在身体两侧作出迎风飞翔的动作,气流从指缝漏过去,他微曲了指节,意图抓住一点尘埃。

少年人清朗的笑声惊动了七八盏灯,有小动物朝四下里逃开,直到没了他的声息才彻底平静。

街上冷冷清清,过路人行色匆匆,争分夺秒地回到自己的小窝里去,也有人神色郁郁地晃着,明明是脆弱而不堪一击的模样,却有让人主动让道的能力。还剩零星几间商铺亮着灯,守店的营业员靠着墙唠嗑,笑声尖细刻薄。雷狮沿着人行道慢慢地走,鞋跟轻柔地碾在路面上,踩碎檐底投下的小小碎光。

街道不比小区空旷,水泥砌成的牢笼挤成一堆,把风挤得尖锐刺骨,隔着两层衣料把雷狮后背的热汗吹冷。他把拉链拉到尽头,鼻跟嘴藏在竖起的衣领里,呵出的小片水雾被困于囹圄,出逃时将冻的僵硬的鼻翼稍稍暖软一些,再上升,散开,消失在一闪一闪的霓虹里。

雷狮等体内的乳酸都中和得差不多了,脚步又开始轻快起来。他拐进一条巷子,在黑暗中穿行了数十秒,期间踢到几个易拉罐,还踩到了老鼠尾巴,那些狡猾灵活的生物总以为自己能在黑暗里悄无声息地来往,为了果腹和娱乐干尽坏事,把柄证据都握在人类手里却轻易地逃过惩罚,殊不知在自己不留意的某个刹那,就被人一脚踩中尾巴,疼得翻滚进一堆腐烂的食物残渣。巷子尽头豁然开朗,到了小吃街的中段。大股大股厚重的孜然和辣椒粉的味道扑面而来,摊子里客人的叫喊声充斥着烟酒味,不知是因肉块还是眼泪塞在嘴里而含糊不清。雷狮从加快分泌的唾液中得知胃的贪念,但他没法满足,出门的时候除了一腔冲动什么也没带,饿了也得忍着。长夜漫漫,总有能吃到东西的时候。

他想起带安迷修来这条街撸串的场景。安迷修从远远地闻到那股复杂的香味起就皱着眉,全副表情都在表达他对这地方卫生条件的嫌弃。但他还是跟着雷狮到一个小摊位跟前,端正地坐定在凳子上,看雷狮熟练地点菜,然后从他手里夺过一罐啤酒,收到自己手边。

“你干什么?”雷狮挑着眉看他,也不伸手抢回来。他自然知道安迷修那套论调,也知道那罐啤酒的分量对于自己这般年纪来说的确不合适,但自古没有就着果汁撸串的道理,所以他转过头扯开嗓子,准备再要一罐。他刚转到一半就被余光的闪光灯晃花了眼,心火一起一句脏话就要脱口而出,谁知安迷修轻描淡写缓缓道,很是及时地堵住了他的话头。

他说:“明日头条,十四岁在校学生夜不归宿,街头暴食酗酒,这到底是人性的泯灭,还是道德的沦丧?”安迷修话刚说完就被两串脆骨堵住了嘴,他警惕地往手边一摸,那罐啤酒早就不在了,雷狮翘着腿仰头咕咚咕咚,斜着眼看他,一手捏着串脆骨的签尾,往他嘴里又送了送。安迷修试着咬下一些嚼了嚼,发现没有想象中的辣。

“那我是不是该杀人灭口毁灭证据?”雷狮把脆骨从安迷修齿间抽出,手腕一沉,光秃秃的签头在他脖子上轻轻地点着。

安迷修微抬了头,将颈动脉暴露在灯光下雷狮眼里,带着点笑意说:“随你。”

雷狮被小吃街的气味熏的有点晕,于是加快了脚步离开这个鬼地方,经过那个小摊位时顺便瞅了眼。老板正收拾着招牌和桌椅要走,伙计把竹签铁签捆成一扎,跟收破烂的老人讨价还价,在一片白炽灯光中显得尤为灰暗低迷。雷狮略略表达了惋惜便加快脚步离去,前者是因为难得有安迷修吃得下的路边摊,后者是因为前后摊位的辛辣味儿都浓得呛鼻了。

雷狮向左踏进另一条街的区域,不是商业街也不是小吃街,路灯杆锈迹斑斑,石板路被照成褐色,乞丐背着光,在长椅上歪倒,进入黑甜梦乡。雷狮站在路牌前思考接下来要去的方向,影子拖得很长,蔓延过石级爬到马路上,也不担心会有车来将它碾碎。许久之后,他决定动身了,沿着旧式民房贴满小广告的墙体慢慢地轻松地走,途中遇到半阖着眼归家的人,看见他后颇为惊讶地撑一撑眼皮,问句:“是认不得路了吗?”雷狮摇摇头,一言不发地从那人身边经过,在两束不放心的目光里渐行渐远。

走完这一条街,饶是雷狮这样有精力的人也觉得累了。他坐在小公园门前的石墩上歇息,手肘搁在腿上,脑袋搁在手上,盯着眼前的大马路发呆。对面人行道有两个孩子像在争吵,那个散着长发的女孩子看上去比那个男孩子要年长,正叉着腰前倾着身子大声说话。男孩子委委屈屈地低着头不敢顶撞,等那个女孩子消停了,看看头顶的树冠又看看身旁的树干,转身面对它,脚在树干上一蹬,慢慢地爬了上去。

雷狮不再看他们。他想到在房子二楼孤零零的一个卡米尔,他的弟弟。现在整个房子里就剩他一个人,不知道他会不会醒来发现这个事实。但他想卡米尔是不会怕的,那个小家伙早熟得可怕,像书里说的喜怒不形于色。他早就不再需要摆着小汽车泰迪熊和迪迦奥特曼的房间,反而跟名侦探柯南很有共鸣。

世界上百分之八十的人都睡了,剩下的有百分之十没有睡觉的权利,百分之十的人还在追寻或等待。

雷狮感觉休息够了,双腿有了一半的力气,足够他完成当夜的旅行,于是他继续往前走。大约几十米之后,电子路牌告知了他现在的时间,早已过了群魔乱舞的点,末班车也下班许久了。他好奇那对姐弟怎么能这么晚还出现在街上,并由此编造出十几个家庭背景,把自己逗笑了。在电子路牌一两百米之后,他总算能看到目的地的整个轮廓。两边的门卫室都亮着灯,把周围一圈土地照成白色,雷狮踏进那个白色的圆圈,在夜里摊凉的一腔热血重又欢腾起来。他从机动车门禁的长杆下钻进去,尽量不惹人注意地拐几道弯闪进高楼之后,才放肆地开始奔跑。外套拉链在行走的途中被拉到底端,指头一拨就分成两半,再次在风中扑腾,带起猎猎的声响。

雷狮没跑多久就到达了终点,按响门铃后在没有余韵的电子音里想象门后那个人看到自己时会是怎样的表情。他听见门把手扭动开锁的声音,随即微微仰起了脸,角度和表情都恰到好处,连衣领的位置都完美得无可挑剔。

门开了。雷狮这才发现客厅亮着光,隐隐有肖邦的旋律在回荡。他跟安迷修的眼睛分毫不差地对上,几乎能看到自己喘着气的狼狈样在对方眼中呈现得何等幼稚,但他没有发现安迷修有任何惊讶和不解,安迷修很平静地把他从黑暗中捞进光里,关掉了灯和肖邦,上了楼,进了房间。

“安迷修,我全身都是汗。”雷狮在被子里挣扎着爬起来,又被坚决地摁下去,汗液还在滑落,这让他很不舒服。安迷修对于他的抗议只是轻轻地“嗯”一声,这让他更不舒服。

但很快他就明白了安迷修的意思,安分地躺好,对着泛着幽光的天花板笑着问道:“三年起步,最高死刑,你准备好了吗?”

他听见安迷修以同样的语气反问:“你准备好了吗?”

那件有着明媚颜色的外套被丢在地上皱成一团,完成了它今晚的最后一个动作。

Fin.

——————————————————————
(幼儿园小朋友就不要看了)(纯属爽一爽)
(响应蕾狮的号召)

“都说了多少次不要跟嘉德罗斯打架?你这样满身淤青,老了容易得风湿的。”安迷修皱着眉,拿消毒棉球蘸药油,故意用力在雷狮伤处一摁,头顶响起一阵吸气声。

“……艹!安迷修你手不想要了吗?”要不是行动不便,雷狮早就跳起来打他咪咪了,可聚众打架这件事是他不对,所以到底只能低着头小声嘀咕:“打架这种事又不是我自己想打,谁叫他长得圆,看上去欠打。”

安迷修眉心跳了跳,把药油放在一边,说:“长得圆看上去就欠打,那我觉得你也挺欠打。”

安迷修以高效率的行动力迅速制服了全身不遂的雷狮,把他按在床上,飞快地扒下他的裤子,抄起一块长条形质感硬的物体就往他tún上抽。

“……!!!”俗话说士可杀不可辱,雷狮自从懂事以来就再也没有受过这等酷刑,不由得剧烈挣扎,但他双手被安迷修反剪在身后,脸贴着床,腰部高吊,安迷修打他轻而易举,他打安迷修难如登天。

雷狮索性眼一闭,痛苦又绝望地想,反正也不是很疼,打完就没事了,打完再治你丫的。但他没料到身体的某个部位不这么想,它兴高采烈蠢蠢欲动,并成功地引起了安迷修的注意。

安迷修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对着脸埋进被子里的雷狮轻声叹息:“雷狮,没想到你……”他随即语气一转,颇为轻松道:“没事,这是青春期的正常生理现象,你们生物课应该有学到的。”

“你这个猪。”雷狮闷闷地回他,把红通通的半边脸颊转过来对着他。“你管不管?”

“我靠安迷修你手往哪儿放呢?!”

“嗯?就放这儿啊。”他说着,恶意地动了动,把雷狮要骂人的话堵在被子里。

(散了散了,没有去幼儿园的车)

评论(4)
热度(38)

2017-10-29

38

标签

安雷雷狮